其实，这并不是林玖退了一步，而是他原本的计划。
马局长，确实是可以看的。而且人家坐在那个位置，也不是什么乱传八卦的人。对牛魔王来说同理，只要大量无关的吃瓜群众看不到就很满意了。
尤其看到也就算了，如果有谁录了下来……啧。
要知道，车上尚且标配一个行车记录仪，何况这些常有重要任务在身的船呢？
如果林玖不提出所有人不许看的话，这种一人可看，全船静默的要求对方是很难愿意同意的。
就像老生常谈的故事……有人想开窗，大家不会同意。但如果他想掀了屋子，大家就都会同意他开窗了。
“开始吧。”
“哞！”
牛魔王感激的看了林玖一眼，也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设，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坐在了礁石之上，迎着刚刚开始升起的月光。
薄纱，换装完成。
海底夜明珠，准备完成。
S级书属性宝石，就位。
鱼人之泪……
当然是准备过了。
也多亏要的是鱼人之泪而不是人鱼之泪，不然它绝对不会控制自己上去揪出来它们其中一只打几拳现场收集的冲动。
然后……
“哞哞哞哞哞！（会不会我们的爱――像星辰守护大海！哞哞哞！不曾离开诶诶诶！哞哞！）”
林玖嘴角露出了一抹坏笑，带上了耳机。
“一半人守夜，其余人睡觉。”
你们想看嘛……嘿，听歌吧！
时间流逝的很慢，因为流程很久，久到林玖直接就去睡觉了。
海事局那边什么实力他不知道，但至少没有反戈的可能。那边人鱼们被控的死死的，战斗力无限接近于零。
自己的这些人，都是三阶到四阶的实力，按照大家的天资，实际战力自动提升一阶。
是真的没啥好怕的……就算真出大事，只要不来七阶敌人，你信不信猪才猴灵能有至少五种办法带大家不死人的前提下逃回去？
而林玖是一副这样的态度，大家就更放心了。
或许林玖自己都意识不到。对于他身边的来说，他就是这世间最大的安全感。
这一夜，全程观看的，除了守夜人员……好吧，其实林玖这边的人全在守夜。
林玖是真的太累了，他们理应给他更好的休息环境。再加上大家也是第一次来传说中的大海，还是看林玖亲自安排的进阶，难掩激动。
除了他们以外，船长和马局长，甚至白尔摩斯亦然是始终站在甲板上视线最好的地方，忍耐着刺耳的噪音，也不愿错过这一次观察的机会。
毕竟，林玖的名声太大了一点，白尔摩斯和马局长谁也不信他大动干戈的跑这么远，不会搞大动静。
值得玩味的，那些人鱼发现对方没有进一步攻击后，也渐渐得体了起来。
虽然都被禁锢在了一起，但也是一排排的站好，看着这群陆地生物到底想搞什么幺蛾子。
要说怕不怕……其实还是有点怕的。
毕竟这个环境这个场景这个景象，多少有点感觉要被献祭的错觉。
如果不是那头牛穿着风骚的衣服引吭高歌太离谱的话。
应该……没有哪个神，哪怕是邪神，能接受这样的歌声伴随的祭品吧？
马局长到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渐渐猜到了这头牛在干什么。
进阶！
可……一头陆地生物，跑大海里进阶？
而且这么操作下来，他是真的看不懂。
这是在进阶啥？
这是想怎么进阶？
一连持续几个小时，连马局长都有点困了，牛魔王的身体都没有什么变化。
林玖要翻车？
终归是接触的太少了，让他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当一件事超出了自己的理解，太不合理的时候，且短时间看不到什么希望，他注定会有这样的反应。
因为这方面，他也是权威。
身为大夏海事局的局长，他有足够的经验，本身也指导提携过不少新人的宠兽获取和宠兽进阶。
这场面，是真没见过。
时间匆匆流逝，就在他已经是带着一股子想看结局的毅力强撑，天空已经渐渐升起了一抹鱼肚白时，林玖终于推开了门，看了一眼那日出，沉浸了片刻那美丽的风景。
拍照，缅怀。
“师傅，你醒啦。”
林思柔轻步到林玖的身边，为他披上了一件绒绒的外套。
“海上的早晨有点冷，别着凉了。”
“嗯。”
林玖点了点头。
其实要说情绪，还是有点复杂的。
林思柔也很漂亮，性格也很好，对自己也很好。其实如果不是先来后到，也许自己和林思柔才会在一起也说不定。
良辰美景，佳人在侧……
虽然林玖一直也是以师徒的要求来保持关系，对方也是，没有丝毫越线想法的表现。但双方关系从哪个角度来说也更亲近一些。
有点隔膜很薄，随时可能突破的感觉。
但左微微的事情，给林玖带来的阴霾实在太大了。如果之前还只是觉得有趣，不是太有所谓，自己不过线就平常心对待也没什么的话，现在却让林玖本身有意的保持距离。
可真说拒绝的话又做不到。
就像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海面上，自己刚刚睡醒，冷冷的海风吹着自己，望着那海平面上的美丽日出，感受着快要具现化的孤独，林思柔走过来，带着淡淡清香，给自己披了件外套。
自己说啥？冷冰冰的拒之门外，表达不满？有什么理由？
为什么呢，又何必去伤害自己最亲近的这些人呢？
“豆浆。”
林思柔又递给了林玖一个杯子，里面是热腾腾的豆浆，在这有些冷冽的天气里冒着肉眼可见的热气，哪怕从视觉上来看，也真的很舒服。
林玖看了她的手一眼，也是一杯饮品，只不过不是豆浆，是咖啡。
“一夜没睡？”
“嗯，大家都没睡。”
“有我在呢，休息一下吧。”
“没事，不差这一会，好不容易来一次大海。”
林玖点了点头，看着她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不管你了，我都快忘了你的身体构造现在不太相同了。”
林思柔眨了眨眼，似乎想从这句话中体会出一些别的味道发散出去。
然而，想不通。
“生活中有什么不一样。”
“没有。”
林思柔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一种错觉。我的身体习性还是和正常人一模一样，我每个月的那个时候甚至依然会流血……”
“咳……咳咳……”
林玖的眼角一抽。
你真的要和我聊这种话题么……
不过说来也有趣，偏偏是这么疑车无据的话，反而让林玖对她目前的状态有所清晰的认识。
“好了，去船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