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暗潮涌动

第三百零七章

楚寒彻带领兵马珉州平乱未废一兵一卒大获全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原本就被天和百姓奉为战神的楚寒彻更是声名大噪，一下子上升到了神明的地步。[.超多好看小说]

于此同时，朝廷的时局也出现一边倒的趋势，大半的国之重臣几乎都倾向于楚寒彻，原本支持楚寒麟的朝臣之中有份量的几位也大都消极避世，甚至称病辞官。楚寒麟这个名义上的皇帝几乎成了一个空架子，朝野各种势力交汇，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暗潮涌动。

楚寒彻班师回朝之日，受到了沿路百姓的夹道欢迎。到了京师这一境况愈甚，前来迎接楚寒彻的百姓几乎把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所到之处甚至有不少百姓跪地高呼万岁。

楚寒彻把兵马安置在了京郊校场，只带一队精锐骑兵入京，行至皇宫正门泰华门之时，朝廷重臣十之八九都在那里迎接。阵势浩大，堪比御驾亲征。

许无言见识了天和百姓对楚寒彻的盛情欢迎，在半道上就和楚寒彻的兵马分开带着许青梨和子雅期、方卓涵乘一辆马车选择另一条路一路游玩不紧不慢的返回京师。

“嗳！狐尾，如今楚寒彻可是堪比一国之君，你可做好了当皇后的准备？”子雅期从许无言头上拔下那只碧玉步摇在手中把玩着，瞅一眼正在愣神的许无言随口问道。

许无言扭头看看子雅期秀眉一挑。一把拿过碧玉步摇，支着下巴，长长叹了口气。“妖男，我不要当皇后。”

“那你想做皇妃？”按照子雅期的思维，许无言会在楚寒彻和漠朔之中选择一个，许无言不想跟楚寒彻，那就是要和漠朔在一起了。

许无言拽着子雅期那名贵的蚕丝织锦长衫的一角，“我也不想做皇妃。”

“那你想干嘛？做尼姑啊？”子雅期扯过自己的衣服免得许无言给蹂躏坏了，瞪大了眼睛瞅着这个奇怪的女人。

许无言撇撇嘴。“等你做了和尚再说。”

子雅期扶正许无言，盯着她的眼睛观察了半天。“狐尾，楚寒彻和漠朔都算的上真爱你的人，你当真一个都不爱？”

许无言皱皱眉，“爱！可是……”

“你不会是两个都爱吧？”子雅期盯着许无言。说起来这楚寒彻在许无言的生活里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想要抹去是不可能的。何况，看许无言并非对楚寒彻没有感情的。那漠朔更不消说，许无言是爱上了的。难道，许无言当真爱上他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许无言笑笑，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妖男，你觉得一女二夫如何？”

这话一落地，子雅期倒没什么。正看书的方卓涵则是猛地抬起头来拿着看怪物的眼光盯着许无言，“无…无言，你说什么？”

“一女二夫啊！”许无言很是自然的重复了一遍。

子雅期转身把掉在马车上的书捡起来递给方卓涵。很是嫌弃的说道：“这么大惊小怪的干嘛，男人都能三妻四妾的，女人嫁二夫怎么了？真是没见过世面。”

方卓涵这个时候的嘴巴里几乎可以放下一个鸡蛋，看着子雅期的目光匪夷所思极了，“子雅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自古以来烈女不侍二夫。”

“那不是自古以来嘛！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男人都不能保证一辈子一个妻子，何以要求女人忠贞不二呢。再说了。狐尾是烈女吗？”子雅期鼻孔里哼着，贬斥了一番方卓涵那一套老论调，转而看向许无言，“狐尾，做烈女有什么好，简直是暴殄天物、泯灭人伦嘛！”

许无言很是欣赏的看着子雅期的这一论调，想不到自己平日给他灌输的那些平等思想发生了质的变化，都上升到理论高度来了，“这么说，你是觉得一女二夫没什么问题喽？”

子雅期很是认真的点点头，“狐尾，只要你愿意，别说一女二夫，就算是三夫、四夫都没什么问题，不过楚寒彻和漠朔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打算怎么收服？”

“这个嘛！还没想过，走着看吧！”许无言倒是一点儿也不含糊，连卿给她下毒的事，许无言一直瞒着子雅期，为的就是怕他知道了，自己就再不能和他这般自在的聊天了。

经子雅期这么一鼓励，许无言倒是暗自打算，倘若时日真的所剩无几，何苦拿这些感情的事为难自己呢。再说了一女二夫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楚寒彻和漠朔同意，允许许无言坏一下，乐得享受两人的爱也是可以的。

坐在一边的方卓涵则是惊诧无比的看着旁边兀自得意的谈论着离经叛道问题的两人，饶是经常对两人的奇谈怪论耳濡目染，依旧怀疑究竟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他们两个一直都有问题。

许无言和子雅期的马车在楚寒彻回京后的三日之后抵达京师，许无言径直回到自己的府邸，子雅期回通识堂略作交代便跟着方卓涵一同住到了许无言的府里。

楚寒彻也第一时间到许无言府里为几人接风洗尘，在桌上楚寒彻绝口不提任何朝廷的事，对许无言的中毒之事也缄口不言。一顿饭大家吃的很是欢畅，当真是亲朋小聚，只关风月。

第二日，楚寒彻带着许无言进了皇宫，平日里文武百官上朝的乾正殿一改往日的热闹，除了几个负责打扫值守的太监，一片冷清。皇宫值守见到楚寒彻均是施礼放行，没有做任何阻拦。许无言不禁暗惊，想不到楚寒彻的势力已经大到了如此地步，珉州平乱有十日之久，而楚寒麟却是任何手段都没能使出来，这皇宫里的人更像是都被楚寒彻收服了一般。楚寒彻没有做任何停留，带着许无言径直前往乾御堂。

与乾正殿相比，乾御堂倒是热闹的很，除了楚寒麟、连卿和太后之外，皇后容氏、许青凝都在，重要的是一向不问世事的了无大师也在。楚寒彻扫了所有人一眼，握了许无言的手，抬脚踏进乾御堂。

“了无大师，珉州战事已平，您也该兑现您的承诺为言儿解毒了。”楚寒彻在乾御堂中央站定，忽略掉所有人，单单看向了无大师。

“大胆！靖王，这皇宫之中岂容你一个王爷撒野！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吗？”坐在边上的许青凝见楚寒彻丝毫不把楚寒麟和太后放在眼里，不由得开口喝道。

楚寒彻扫了一眼许青凝，一掌拍过去，许青凝随之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转而继续看着没什么表情的了无大师。

许无言不禁同情起许青凝来，纵使楚寒麟有心利用许青凝把她完全蒙在鼓里，这宫里的局势，许青凝当真就看不出来吗？怎么都是在竣国公府落魄之时走过的人，何以如此愚蠢？

了无大师没有答话，而是淡淡的看向许无言，“许施主，如今的局势可是你乐见的？”

许无言闻声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满腔怒火依旧要强压之下不喜怒形于色的楚寒麟和太后，境地好不凄凉，可是那又如何？今日之果，当初之因，不过是循环报应罢了。

“大师，凡事皆有因果，世事无常我一届女流何来乐见之说。晚辈不过是贪恋世间，想要多活几日罢了！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然国势危亡却不是我等可以掌控的。”

了无大师了然一笑，“许施主果然圆滑通透，老衲既是应了楚施主的承诺，自当竭力为你救治。但愿许施主记得当日许诺，凡事以百姓为先。”

“了无大师，这个女人本就是祸国殃民之人，大师何以为虎作伥、搭救一身罪孽之人？”太后看着了无大师，虽然满心的不甘，但依旧是带着尊敬之色。

了无大师扭头看看一身华服却没有半点母仪天下气度的太后，叹了一口气，“如若不是当日太后你凡事做的太绝，又何以得今日之报？无论如何，许太傅都是国之重臣，而那荷妃又是你的姐妹，何以遭你那般残忍荼毒？”

太后闻言脸色煞白，饶是精致无暇的妆容修饰，依旧掩盖不了那张容颜之下的松动，片刻之后那种拼死一搏的决绝浮上眉梢，染着鲜红豆蔻的手指紧握，一双凌厉的眼眸盯着了无大师，缓缓说道：“如此说来，本宫能有这般罪孽，也是拜大师所赐，倘若没有大师当日的命格之言，又何以发生之后的种种？”

了无大师愣了一下，原本慈和的双眸落在说话的太后身上，看不清楚的眸子里闪着旁人看不透的眸光。

这一刻，许无言却是很想知道，了无大师究竟为何当日有这般断言，倘若不是他的一番话，年幼的许无言又怎么会惨遭戕害。此时，几方对质，了无大师会作何解释？

“了无大师预言不差，当初朕应该斩草除根的，纵然应了这劫数，也不该把这般祸害留存在世上。”了无大师没有开口，楚寒麟却是率先发话，眸色如狼一般死死的盯住许无言，刻毒的目光里尽是除之不能的不甘。(未完待续)